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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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瑛紀接到亮介傳訊時正在吃章魚燒和蕎麥面。

“唔?家裏談完了?我知道了, 我立刻回去。”

瑛紀的手機依舊關機,他用了甚爾的全套證件坐飛機回京都,一下飛機, 就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軀俱留隊員在機場外等他。

瑛紀上車後問那小哥:“家裏沒事吧?”

小哥的心情極好,太棒啦!有身邊這位禪院瑛紀, 家裏的烏雲終於要散了!

他脆生生地說:“沒事, 族長還在臥床休養, 不可說大人住在您的院子, 都在等您。”

瑛紀怔了怔:“不可說?”

那小哥將家裏的決定說了,然後小心翼翼地看瑛紀:“因為甚爾大人被除族了,所以隊裏的大家只能這麽稱呼他……”

瑛紀聽後露出笑容, 他滿意地點點頭:“不錯, 這算是光明正大脫離禪院了, 甚爾這次做的很完美。”

對上身邊當司機的小哥的詫異眼神, 瑛紀好心情地解釋說:“甚爾本來就嫌棄家裏,說起來軀俱留隊裏應該有不少沒術式的成員吧?要是咒力太少幹不下去, 不如投奔甚爾, 給他打雜唄,他打算開店, 正缺人手呢。”

那小哥咽了口吐沫,小心翼翼地問:“不可說大人被除族, 如果我們和他接觸, 會不會也被除族啊?”

不是什麽人都有甚爾的實力和魄力要脫離家族的, 普通族人也要生活, 自然不想和家族產生矛盾。

瑛紀聽後拍著胸脯說:“怕什麽?別人問了,就說是我調了你們做任務。”

那小哥聽後虎軀一震,還可以這樣嗎?

瑛紀繼續說:“我馬上高專畢業了, 雖然要去伊豆上大學,但按照家族慣例,我會成為禪院家【炳】的成員,【炳】的咒術師調派軀俱留的隊員輔助任務,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?”

瑛紀又不是總監部下屬的咒術師,畢業後肯定歸禪院家,從這個角度來講,瑛紀挖墻腳太方便了。

“對了,你再問問,總有在族裏混不好的族人吧?我將來去伊豆讀大學,身邊需要人幫忙處理庶務。”

禪院亮介恐怕會常駐東京和總監部鬥智鬥勇,瑛紀去伊豆讀書,還要做任務,肯定需要一個幫忙隨時請假或者搜集信息的人。

“要咒力少的人啊,咒力太多了反而容易吸引咒靈。”末了瑛紀補充。

族裏總是會有那麽幾個咒力少的幾乎沒有、但也沒術式的族人,這樣的族人在禪院過得都不怎麽樣,幾乎是禪院家的最底層存在,就算跑去跟著瑛紀打雜,也沒人會說什麽。

開車的小哥記在心裏,決定回去將消息廣而告之。

然後這小哥問了一個有趣的問題:“您是做了梨花燙嗎?怎麽想起來換發型了?”

瑛紀擡手抓了抓頭發,下意識地回答:“想要更加個性一些,這個發型不適合我嗎?”

小哥飛速側臉看了一下瑛紀的造型,又將註意力放在路況上,他說:“您看上去氣質更沈穩了。”

這小哥不愧是飽受甚爾磋磨的軀俱留隊伍中間力量,他又補充說:“族裏的老人們太古板了,都什麽時代了,發型這種事還管這麽寬,太過分了!”

瑛紀抓頭發的動作一頓,他幹巴巴地說:“哦,是哦,太過分了……”

對了,家裏已經將這件事定性了,整件事都是燙頭引起的。

聽到瑛紀這麽回答,小哥松了口氣,覺得這位瑛紀大人【明白】了他的暗示,於是他繼續打補丁:“您這幾天在禁閉室受苦了,至於本來總監部派的任務,家裏已經派別的人去處理了,您無需理會總監部的詢問,一切由禪院來處理。”

瑛紀:“……”

瑛紀還能說什麽呢,他只能說:“哦,行,就這樣吧。”

他還順便將紮起來的頭發散在了肩膀上,用手指梳了一下,讓那頭梨花燙更蓬松了。

做戲做全套嘛。

車子一路駛往京都禪院本家,一回家,就有族人飛速跑來找瑛紀:“瑛紀大人,您……”

這族人眼神詭異地打量瑛紀的微卷半長發,然後露出了理解的神情。

“您回來了,族長要見您。”

瑛紀沒註意,他反問道:“我去哪裏見族長?”

不是說直毘人叔父的院子完蛋了嗎?

那位族人恭謹地說:“您隨我來。”

瑛紀跟著族人走在家裏長長的回廊上,也許是瑛紀的錯覺,總覺得前面這家夥在帶他繞圈子,而周圍墻角、廊道和院子裏的族人一個接一個冒出來,還全都驚奇地看著他的頭發!

“看到了嗎?”

“啊,瑛紀大人真的燙頭發啦!”

“只是因為燙頭發就被關禁閉,族長太老古板了吧?”

“行了,閉嘴吧,別惹麻煩。”

“沒事,既然瑛紀大人都燙了,咱們以後也可以這麽做了吧?”

“聽說直哉大人正準備買假發套,他要金色的炸毛造型呢。”

“挺好的,據說家裏還要進行小範圍改造,我再也不用爬樹上找信號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瑛紀耳朵靈敏,聽著家裏人竊竊私語,他滿心都是問號,並再一次真切意識到他和禪院這幫親戚有著深深的代溝!

這族人似乎得了禪院直毘人的吩咐,專門帶著瑛紀在家裏繞了一圈,讓所有人族人都看清了瑛紀的新發型後,這才帶著瑛紀去了一處安靜的院子。

一進入院子,瑛紀就嗅到了濃濃的湯藥味道,顯然禪院直毘人在這裏修養。

那族人帶著瑛紀來到門前後主動離開了,瑛紀不明所以,他伸手拉開障子門:“直毘人叔父?”

房間裏的主座上自然是禪院直毘人,老頭看上去很虛弱,正靠在脅息上休息,甚爾盤腿坐在前方榻榻米上,在甚爾對面還躺著一個全身纏滿繃帶、正憤恨瞪著甚爾的人。

那自然是禪院扇咯。

瑛紀看到甚爾後眼睛一亮,他關上門,快步走到甚爾身前,仔細看了看才道:“沒事嗎?”

甚爾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,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:“我能有什麽事?”

他嘲諷地看著對面的禪院扇:“有事的是這倆老頭。”

瑛紀莞爾,他這才看向禪院直毘人:“我回來了,叔父。”

禪院直毘人自從瑛紀進門後就仔細觀察,此刻見到瑛紀臉上如往常一般無二的笑容,他心下嘆息,面上和氣:“辛苦了,坐吧。”

禪院直毘人摸了摸手邊的酒瓶子,他現在有傷,禁止喝酒,只能摸摸瓶子解饞。

老頭有氣無力地說:“瑛紀,你應該知道了吧,甚爾被除族了,他說要改姓伏黑,以後和家裏沒關系了。”

瑛紀點頭:“嗯,家裏不是一直嫌棄甚爾、甚至認為他是恥辱嗎?一拍兩散,各自安好,這不是挺好的嗎?”

禪院直毘人正要繼續說話,禪院扇出言打斷道:“一拍兩散?瑛紀,甚爾這家夥居然犯上作亂,若不是家裏給他一口飯吃,他早就死了,他就是這麽報答家族的?”

雖然禪院扇被裹成了粽子,但他依舊語氣憤恨:“不過是個0咒力的廢物,他有什麽資格和家族講條件?他這樣的垃圾就該在他出生時丟進咒靈堆裏!”

禪院直毘人惱火地摔了手裏的酒瓶子:“閉嘴!”

伏黑甚爾冷笑:“禪院扇,瑛紀也是0咒力,他和我是一樣的。”

禪院扇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咒罵著:“家裏好吃好喝的養他長大,他……”

然後他陡然理解了伏黑甚爾說的話,聲音驟然卡住。

就在瑛紀、甚爾和直毘人都以為禪院扇要大聲咆哮說不可能時,卻聽禪院扇冷笑道:“怎麽?在傷害族人後又開始汙蔑你的兄長了?你自己是0咒力,就以為別人也是?你太狂妄了!”

瑛紀:“……”

甚爾:“……”

禪院直毘人倒是了解自己弟弟的腦回路,他對甚爾一攤手:“看吧,所以我說,要等瑛紀回來一起說這件事。”

老頭悠悠地補充:“你擔心的六眼問題,也可以同樣解決。”

甚爾啞口無言。

瑛紀問甚爾:“你和叔父說0咒力的事了嗎?”

甚爾氣悶地嗯了一聲。

禪院直毘人對瑛紀說:“甚爾和我提了你的事,咱們回頭單獨談,但甚爾有個要求,他希望將這件事告訴扇,我覺得扇不會相信,希望你回來後再說……”

瑛紀也啞然了,他對還憤恨瞪甚爾的禪院扇說:“扇叔,甚爾沒說錯,我和他是雙胞胎,他是0咒力,我自然也是。”

禪院扇哼了一聲,他和瑛紀說話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一點:“你無需給他的謊言善後,你不要慣著這個廢物,你這麽縱容他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!你要有兄長的樣子!”

瑛紀:“……”

甚爾看著仿佛魔怔的禪院扇,突然覺得自己的憎惡和仇恨有些可笑,禪院扇這家夥早就瘋了吧?只相信自己相信的,只看自己想看到,根本不在乎真相和事實是什麽,這家夥就是個傻逼。

瑛紀看了看露出惡心表情的甚爾,又看了看仍然嫉恨甚爾的禪院扇,他冷不丁說:“扇叔這麽恨甚爾,要不然我將你們之間的親緣關系斬斷吧?”

甚爾:“……啊?”

禪院直毘人覺得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:“親緣關系?斬斷?”

還沒搞清楚的禪院扇梗著脖子說:“我和這個廢物沒關系!!”

瑛紀看向禪院直毘人:“我的斬擊不僅能斬斷實物,也可以斬斷無形之物,甚爾和扇叔兩看生厭,不如徹底斷開。”

禪院直毘人受到了驚嚇。

哇靠!還可以這樣嗎?瑛紀的斬擊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?

他深深地看了瑛紀一眼:“……回頭我們好好談談。”

然後禪院直毘人看向甚爾:“你怎麽說?”

甚爾定定地看著禪院扇。

禪院扇身上纏著繃帶,因他情緒過於激動,有些傷口崩裂、有鮮血浸染在繃帶上,讓他看上去格外狼狽和淒慘。

可是對上禪院扇那渾濁的眼睛,甚爾能感受到裏面蘊含著的憤怒、嫉恨、憎惡,仿佛看到了不潔之物,仿佛看到了比咒靈還惡心厭惡的東西。

甚爾突然笑了,他對瑛紀說:“不,我拒絕。”

瑛紀怔了怔。

甚爾長出一口氣,仿佛將積郁在心中的郁氣全部吐了出來,他笑吟吟地說:“被我這麽個廢物打得無法擡頭,怎麽都沒法超越,這樣濃烈的憎恨怎麽能讓他忘記?”

“我要讓他一直憤怒於自己的無能,讓他一直憎恨著自己不如一個0咒力的廢物。”

甚爾起身走到禪院扇身前,他半蹲下來,很失禮地用手指戳了一下禪院扇的臉,還哈哈笑:“你能活到現在,還是我饒你一命的緣故,感謝你有個哥哥叫禪院直毘人吧,感謝你有個侄子叫禪院瑛紀吧,你可一定要長命百歲哦。”

禪院扇本來身受重傷虛弱無力,此刻聽到伏黑甚爾的話,一口氣沒提上來,直接氣得吐了一口血,眼一翻,氣暈過去了。

禪院直毘人嘴角抽搐,他既心驚於瑛紀可以斬斷無形之物,又心驚於甚爾對於禪院的憎恨是如此深厚。

只是事已至此,再糾結過去的一切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
禪院直毘人開口:“好了,甚爾,扇已經知道瑛紀是0咒力了,但他不信,這我可沒辦法,回頭我會和他下一個束縛,防止將這件事說出去,你意下如何?”

甚爾看著昏死過去的禪院扇,冷哼了一聲,他站起身:“那就這樣吧,我走了。”

瑛紀先是怔了怔,隨即反應過來,他也起身:“我帶你去忌庫吧,臨走前帶點手信。”

甚爾已經被除族了,族人即便怕得要死,估計也不敢開忌庫大門,但瑛紀跟著就沒關系了。

禪院直毘人翻了個白眼,他擺擺手,默許了此事。

瑛紀帶著甚爾去忌庫,路上沒碰到族人,顯然是直毘人提前讓人清理了道路。

甚爾冷不丁問瑛紀:“你不生氣嗎?”

瑛紀語氣平靜地說:“我如果生氣,已經讀檔了。”

甚爾用瑛紀的0咒力威脅禪院,甚至逼迫禪院直毘人做交易,做的時候不覺得,此刻見到瑛紀,甚爾頓覺全身不自在,他那麽做的時候完全沒考慮過瑛紀的立場。

甚爾別扭地問:“你不怕我真的殺了禪院的人嗎?”

瑛紀停下腳步,他看向甚爾:“你真的會這麽做嗎?”

甚爾微微側臉,他看著院子裏的芭蕉葉,動了動唇,還是什麽都沒說。

如果他真的會這麽做,上輩子就做了,何必像是喪家犬一樣離開禪院。

“甚爾,我在高專上學,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事。”

瑛紀擡手拍了拍甚爾的肩膀,他慢慢說:“咒術師的負面情緒會變成咒力,所以咒術師不會產生咒靈,換言之,所有使用咒力的人,他們都在被負面情緒侵蝕著。”

“但我們是0咒力,我們不受負面情緒困擾,我們是正常的人。”

“一個正常的人,也許會有陰暗的心思,但我們的道德會束縛我們不要越過那條線,所以我從不認為甚爾你會用殺戮來報覆禪院。”

說到這裏,瑛紀又笑了:“只是負面情緒也需要發洩出來嘛,所以不管是你去賭馬,還是回家打人,我都不會說什麽,背黑鍋也無所謂。”

“給弟弟以最可靠的支持,絕不背叛自己的半身,拉著你不要越過那條線,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。”

瑛紀繼續朝前走:“所以無需擔心,不用害怕我生氣,如果我生氣了,我會讀檔,將一切消弭於無形。”

“我之前說過的吧?”

“做你想做的事,我會庇護你的。”

甚爾怔怔地看著身側的瑛紀,許久後才低低地嗯了一聲。

這一刻,甚爾突然覺得禪院家的一切都無所謂了,如果說他曾遭受的苦難是為了現在,他覺得還挺值得的。

瑛紀和甚爾來到忌庫,看守族人哭喪著臉打開大門,甚爾挑挑揀揀,選了幾個趁手的拿走了,他還順手拿走了一套用來聯絡的咒具。

瑛紀覺得奇怪:“你要送人嗎?”

他和甚爾都沒法用需要咒力啟動的咒具。

甚爾努力回憶自己很少見的兒子惠,貌似那小子好像是有咒力的。

甚爾說:“嗯,有點用。”

瑛紀沒多問,反而帶著甚爾去了普通咒具儲藏庫。

這邊的咒具等級低,作用千奇百怪,以前瑛紀不來這邊找咒具是因為沒咒力用不了,但現在甚爾似乎有想法,那就來搜刮一圈咯。

甚爾拿了一堆東西,愉快地離開了禪院。

臨走前他問瑛紀:“什麽時候回東京?”

瑛紀估摸了個大概時間:“一兩天就行了吧?我在沖繩有任務,為了給你背黑鍋,禪院要和總監部扯皮一下。”

甚爾說:“以後你不需要做任務了。”

他將自己和禪院直毘人的交易說了一遍:“愉快享受大學生活吧。”

瑛紀眼睛一亮:“真的?我正缺錢呢,任務嘛……”瑛紀摸了摸下巴:“有時候想疏散筋骨,想做了再問家裏要吧。”

甚爾哈哈笑,他和瑛紀對了一下拳頭,看了一眼坐落在深林中的院落,轉身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瑛紀送走甚爾後去找禪院直毘人。

禪院直毘人還在房間裏休息,之前被氣暈的禪院扇已經被族人擡下去治療了,直毘人招手讓瑛紀坐在身邊,關上門,直毘人問瑛紀:“走了?”

瑛紀嗯了一聲。

禪院直毘人打量瑛紀:“你的斬擊是怎麽回事?無形之物是什麽意思?”

瑛紀大致解釋了一遍,最後他說:“甚爾覺得我這能力像異能,他讓我說是術式,說這樣父親會高興,所以當年就那麽說了。”

禪院直毘人怔了怔,他想到當年大兄禪院敬生對於這對雙胞胎的態度,一時有些唏噓。

他問瑛紀:“我聽說你有意找幾個咒力低下的人去幫甚爾開店?”

瑛紀點頭:“是啊,甚爾畢竟年輕,高中畢業就創業開店,賠本的概率比較高,有人幫忙自然更好。”

禪院直毘人搖搖頭:“你能保證跟著甚爾出去的族人不會被人抓走配種嗎?”

瑛紀啊了一聲,驚訝地看著禪院直毘人。

“十種影法術,唯一能和六眼匹敵的術式,只要是禪院血脈都有可能誕生十種影法術,你覺得會沒人盯著嗎?”

禪院直毘人無奈地說:“甚爾的實力強悍,他不樂意,沒人能強迫他,但普通族人實力低微,如果甚爾不庇護他們,我是不會允許他們去甚爾那邊的。”

瑛紀先是怔忪,隨即明白了禪院直毘人未說出口的意思。

禪院的確是個僵硬、森嚴的牢籠,但也的確庇護著有著禪院血脈的族人。

禪院直毘人慢慢說:“知道加茂家的咒胎九相圖嗎?”

他給瑛紀科普了一個叫加茂憲紀的混蛋用咒術師血脈和人類結合,還混淆了咒靈力量最終制造出一堆不算是人也不算咒靈的試驗品。

瑛紀聽得一楞一楞的,雖然他知道人類的惡非常可怕,看看那些禍津神就知道了,但也沒想到加茂家居然自己搞自己家人啊!

禪院直毘人長出一口氣:“只能說加茂家爆出這麽大的醜聞時,信息和網絡還不像現在這麽便捷,普通咒術師對此不太了解。禦三家內部為了嚴防再有此事,對家族成員的束縛更強了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
瑛紀啞然,有天賦的族人可以生活的很好,但沒天賦的族人只能被禁錮在這個牢籠裏,連離開都不行,因為有概率會成為類似九相圖的試驗品嗎?

但這也太悲哀了。

瑛紀緩緩搖頭:“血脈、術式、身體才能甚至咒力多寡,這些是天生賦予的,是人無法選擇的,如果只憑這些來斷定一個人的未來,那太悲哀了。”

“在擁有咒力、使用咒力的那一刻,咒術師就天然與咒靈同處一個世界。”

他的聲音平穩柔和,雖然是反問,語氣卻極為堅定。

“如果不想變成比咒靈更可怖的惡,難道不更應該謹守界限、小心防止被黑暗吞噬嗎?”

“一味的壓制和忍耐是不行的。”

禪院直毘人靜靜看著瑛紀,突然笑了。

之前他的確擔心瑛紀的態度和想法,但此刻他不僅不擔心,反而有些欣慰。

“這對咒術師來說有點難,我們祓除咒靈,直面人類的惡,如果不瘋狂一點會死的。”

但下一秒,禪院直毘人饒有興致地問瑛紀:“你能斬斷嗎?”

瑛紀驚訝地看著禪院直毘人:“斬斷什麽?”

禪院直毘人:“斬斷纏繞在咒術師身上的詛咒和宿命,斬斷如影隨形的黑暗?”

瑛紀有些苦惱:“我不知道呢,從來沒有斬過這種東西。”

但下一秒,他露出燦爛的笑容:“不過我可以試試。”

禪院直毘人看著瑛紀的笑容,突然覺得自己沒白挨這頓毒打,不僅解決了家裏的隱患,還能趁機重新調整家族發展方向,總體來說挺值得的。

他道:“甚爾和你說了任務的事吧?這之後你要做任務嗎?不想做的話,我去找總監部談一談?”

瑛紀點頭:“反正就幾個月了,高專的任務很輕松,我不想學校太為難。”

禪院直毘人:“行,那你畢業後直接歸為家族咒術師,任務走【炳】那邊,除我以外,沒人能給你派任務。”

說到束縛,禪院直毘人的神色嚴肅了一些:“還有一件事,除了甚爾、我和扇,還有誰知道你是0咒力?”

瑛紀爽快地回答:“五條悟和九十九由基。”

禪院直毘人眼前一黑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直毘人:原來咒術界最強的人都知道了!

好啦,之後正文都用伏黑甚爾來寫啦。

甚爾暴揍了夏油傑後說的話真的超刻薄的,什麽感謝父母給的恩惠什麽的,留你一命什麽的,被我這個猴子打什麽的……

等惠四歲後,甚爾:什麽?咒力穩定了?來來來,爸爸送你一個可以隨時和媽媽聯系的東西,當然,記得聯系我和你大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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